可可西里。
青藏高原上最大的高寒地带,海拨近5000米。
索南达杰保护站。
下午六时许,有几个人正在做饭,其它的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趴倒。我现在也是头痛欲裂,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。但相对来说,我还算是活蹦乱跳的了。因为我在车上获得了充足的睡眠。
这会儿不停有骑自行车的旅行者过来或者求宿,或者求饭。但是这里几乎是一无所有了。客栈的被子全被志愿者们抱到了另一处监测点。也就是今天晚上大家都无法在这儿住宿,我们只得返回格尔木。
最近一个骑行者今天在高原上行走了200公里。他既没有帐篷也没有睡袋,吃的也没有了。听了让人大怒。他说听别人说这个保护站里什么都有。
站里的人告诉他,其实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。能吃的东西大多数被之前的骑行者带走,而这部分吃的也是很多人捐出来的。
他们总是想得这么天真。想起那些穿行墨脱的驴友,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。而一旦他们落于困境之后,就只有等死的份。我们上次穿越墨脱的时候看到过的墓碑,甚至只能是一块普通的木牌,因为他的父母无力将大理石的碑运到墨脱深处,所以只是穿越多时在原始从林深入立下一块木牌,还有他们的悲痛欲绝。
而最有可能拯救他们的只有那些藏族兄弟,去年陪我们一起穿越的他们,近期又去拯救了几个陷入困境中的驴友。他们砍倒了树,做成担架。沿着悬崖将他们一步步抬出来。有一位驴友死了。藏族的兄弟在雪山里陪着尸体近十天。
写这些的时候我背后是索南达杰的遗像。
这位骑行了200公里的同学,仿佛是南京人,从西宁一路骑过来。最终站里的人决定让他留下来。他是很幸运的。只是一脸的傻气。我们十分看不惯他,原因就是这样什么也不懂的驴友,给很多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难。
等他说到这一路看到了路边很多很多的藏羚羊和野马们的时候,还有他骑行了九天,也许快要到达拉萨。我又觉得很羡慕。一段有着疯狂经历的青春或许可以改变某个人的命运。
我们也遇到很多骑摩托车的人,从河南来的。经过几天到了这里。只有这样苍茫的高原才可以展示出骑者的雄姿。
去了这么多地方,感觉到所谓的旅行,其实是无所谓路边的风景有多么的美。而是一直在行走。前方永远是不可以预测的未来与风景。
清早的时候,从格尔木出发后不久,一个巨大的指示牌子出现在公路上:青藏公路—拉萨。远处就是昆仑山,它苍凉又巍峨的站在那里,气势非凡。
这会儿饭做好了。炖的羊肉,一声呼喊,大家纷纷带着碗纷拥而至。难得的美味。就在我们的身后,一列老式火车长鸣一声缓缓经过,这就是青藏铁路。不远处羚羊在奔跑。
这次与我们一道来的小分队中有一位挺有气质的老太太,问旁边的朋友这人是谁,大家都纷纷笑我迟钝,原来是中央某位前政治局常委的夫人,一直以为是某位朋友的母亲,怪不得如此眼熟。人还不错,一路对大家嘘寒问暖的。
经过昆仑山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,我们停下了车休息了会,抬头看天我便理解藏族人为什么如此信佛:昆仑山之雪在黑暗中微微散发着洁白的光芒,繁星璨灿触手可及,银河系托着长长的光芒延伸到了昆仑雪山上,月亮也是如此的明亮。
仿佛是神居住的国度。
令狐安安 2012-7-24
朋友和她的宝贝在给小藏羚羊喂奶
骑行者

